△稻田上有手風琴浪漫寬廣的樂聲飛動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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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雪
雪花徘徊,舊情綿綿
確切來說,南粵是沒有冬天的,更不知冰雪。雪只是一個陌生的,幻想的意象。對于潔白寧靜的雪花,一種美麗祥瑞之氣,和天地白茫茫的氣象,粵人有的是向往和此生一睹的愿望。莫笑想法如此單純又隆重,保存理想,大多如此。

『 寂寞手風琴 』
陶樂,從她8歲開始就背起一個沉沉的理想,一只手風琴進入她的心懷,手風琴的迷人和聲令她陶醉,竟像她自己的名字那樣。陶樂一直拉琴,進入大學學習音樂教育也是手風琴專業。畢業后,她來到中山一所中學當了一名音樂老師,到現在正好15年。

手風琴,到底有沒有被我們遺忘?但只要提起它,那種或懷舊或浪漫的氣息還是立刻撲面而至,迅速直抵心田,那情調依然令人無法抵擋。
陶樂對手風琴也有點疏遠了,那個學生時期日夜抱著的黑色風琴已跟隨她20年。最近,她被邀請到稻田去拉琴,她期待此行,手風琴聲音寬廣,瀟灑快意,悠長的旋律可以在稻田上飛揚。它和稻田又都那么浪漫。陶樂覺得,此行是她為寂寞的手風琴做點什么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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丨南朗沖口村,晚稻收割季
『 是一只眼睛 』
南朗沖口村,一個被八百畝稻田包圍的村莊,從高空看,整個村子形如一只多情的眼睛,瞳仁是村莊,眼白是稻田。于是,每家每戶出門即是良田,景致如桃源般優美。此時正是晚稻收割期,稻田片片金黃,熟透的已收割,稻谷在地坪翻曬,如一堆堆小金山。

沖口村左邊則是左步村,兩村一左一右相連,地理環境完全一致,村子大小規模相當,沖口略大。說到地理環境,這地方確實值得一說。它們位于南朗東部,沖口村東側倚山臨海,面對的正是珠江八大出海口之一的橫門。沖口和左步那大片稻田北邊是豐阜湖,豐阜湖由其西側五桂山脈之屬的合水坑、燈籠坑、白企坑之水匯合及珠江水涌入匯集而成。這水路是一條古涌,宋元明清時期即為水運、海防要道。豐阜湖古涌出海口即涌口,現寫成“沖口”,即如今沖口村。山水、河流不僅生生不息奔向大海,還在豐阜湖南側積聚成一片肥沃土地,后形成村落,就是左步和沖口。滄海桑田,世代躬耕,成為魚米之鄉。

丨沖口村北邊是豐阜湖,有古涌通向大海
沖口村向東跨過水道即翠亨新區翠湖公園所在的島嶼,再跨一條水道是翠亨新區馬鞍島,站在這灣區的西岸即可望向東岸的深圳香港。古涌口(即今沖口)這么關鍵的一個出入口,有意思在——那是孫中山先祖遷居香山的首站。
“居旅同安”是沖口村的格言——四字題于村口牌坊背面。這又是對人怎樣的一種安慰。

『 是誰來自山川湖海,卻囿于晝夜廚房與愛 』
陶樂曾在一個小長假到過左步游玩,卻不知相連有這般美好的沖口?!俺墒斓牡咎镎婧每?!”她不由抱著她那黑色風琴在一處田埂上拉起琴來。寧靜的稻田間第一次響起手風琴歡快又驕傲的聲音,旋律在稻田上飛動。

丨陶樂坐在田邊拉琴
陶樂為此特意準備的是《查爾達斯》,她一直很喜歡這首曲子,情緒熱烈又感情細膩。陶樂喜歡拉細膩的樂曲。她拉《查爾達斯》時是坐在田邊了,因為琴實在沉。此時她面對一大片位于“眼尾”處的田野,向著東邊,邊際是山,越過山,是一片海。

正彈得沉醉,陶樂猛然想起大約十年前,她憑這首曲在全市教師獨奏比賽上拿了第一。那年她28歲——把黑色風琴拉長的風箱收回,陶樂那段熱烈拉琴的時光大約就停歇于此。她的音樂轉換成世俗人生。當年憑著一股韌勁承托堪稱精密機械的大手風琴的重量,刻苦學習十來年;28歲之后,世俗加身的重量比手風琴還要重太多。一個女子,一頭挑起學校工作,一頭挑起二孩家庭,沒多余的力氣再背上一個沉沉的機械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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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粵的鄉村還是一片秋收的景象,然而終是冬日,陽光已顯淡漠。西下的太陽顯得特別遠,卻有點意外的巨大無比,溫和無比。稻田旁的人家,照料著田邊的菜畦,澆水,關心。這個可能是中山最東邊的村莊,在此種氣氛之下,美得可以叫人垂淚。
像眼眸般的沖口村,“眼角”一滴淚,是陶樂正游于稻田,拉她的黑色手風琴處。
琴聲依舊當年。
【四季是歌知冷暖】

【統籌】阿占 孫俊軍 廖薇
【采寫】記者 詹琪琳
【圖/視頻攝制】記者 孫俊軍
編輯 詹琪琳 二審 張鵬 三審 陳浩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