△米朵讀奧地利暖心繪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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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(奧)哈蘭斯 圖/(奧)迪莫
生命的輪回猶如四季的流轉,而童年與晚年,作為人生的兩端,猶如春與冬,這么遠,卻又那么近。
日本深層心理學家河合隼雄在《孩子的宇宙》中如此描述老人與孩童的關系:“老人與孩子有著不可思議的親近性。孩子來自另一個世界,而老人馬上就要去另一個世界了。兩者都是與另一個世界相近在這一點上是相同的。在青年和壯年忙著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時,老人和孩子被這種不可思議的親近性連接在一起,互相庇護,彼此共鳴。”

由哈蘭斯與迪莫共同創作的奧地利繪本《我愛我的爺爺》便以孩童的眼光,講述了一段真摯的祖孫情誼。該作品一舉獲得了1982年的奧地利青少年圖書獎、維也納少兒圖書獎和維也納插畫獎,至今已被譯成12種語言。
大手牽小手的溫情
鄉下的爺爺來到城里,與孩子們共度了一段溫馨時光。封面選用的是“我”和爺爺在公園散步的大場景。滿天霞光映襯著祖孫兩人小小的背影。雖是黃昏時分,卻無頹然之景,靜謐中涌動著勃勃的生機:公園里綠毯如茵,一棵大樹枝繁葉茂,一只松鼠恰好跑過園道,兩只小鳥正在覓食。不遠處的房子,可是他們溫暖的家?
在爺爺的孫子“我” 的眼中,“好多我們不能做的事,爺爺做都沒關系。”盡管彼此之間的生活習慣存在差異,這一家人卻能相互包容與理解。“我”更是對爺爺的老人味、假牙,以及擤鼻涕的方式充滿好奇,對爺爺靈巧能干的雙手崇拜不已。敏感的孩子也察覺到爺爺對城里生活的不適應。他體貼地在過馬路時握緊爺爺的手、在逛超市的時候做爺爺的小向導。故事在生活細節中詮釋著“我”對爺爺的愛。爺爺臨走留給家人的錢,則顯出這位老人的樸實善良和對后輩的疼愛。

作者特別以跨版大圖展現了爺爺給“我”念故事的溫馨情景。此時,爸爸媽媽縮在沙發里看電視,孩子與老人則沉浸在圖畫書的美妙世界。日本紀實文學作家、《繪本之力》的作者之一柳田邦男說過:人生有三個階段要去讀繪本。第一個階段是童年,第二個階段是初為父母時與孩子一起讀,最后一個階段是人生過半回首人生的時候。這幅親子共讀的畫面,正體現著童年與老年讀者在繪本閱讀上的心心相印。
從容迎向生命的寒冬
柳田邦男之所以提倡“大人也要讀繪本”,與他的個人經歷密不可分。中年喪子的他正是在圖畫書的治愈下,重拾了對生活的信心。他希望能讓更多身處困境的人們感受到這樣的繪本力量。而在我看來,《我愛我的爺爺》除了講述代際之間的相互理解與關心,同樣也體現著對生命意義的積極思考。

繪本在前后環襯不似主體內容用柔和明亮的水彩呈現,而是以黑白速寫交代了其中的前因后果。這些“連環畫”內涵豐富。細心的讀者會發現,前后環襯之間的畫面存在著微妙的對應。原來,爺爺本來和奶奶在鄉下過著相濡以沫的日子,無奈奶奶先走了一步,從而引發爺爺去城里投奔兒子一家的故事。而當爺爺再次回到鄉下后,他的生活方式與往昔并無二樣,一個人將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,不同的是最后的結局,與前環襯中悲傷離家的他不同,最后是孩子們來鄉下看望爺爺,一家人再次團圓。

△送爺爺的畫面……“火車開動了,我忍不住哭了起來。爺爺,我希望您很快再來,我很愛您!” 從畫面中,讀者看不到“我”的淚水,只見爺爺一臉慈愛地看著孩子。
可以試想,孩子們走后,爺爺又將獨自生活。既然一家人相處得還算愉快,爺爺為何還是選擇孤獨終老?我那年僅六歲的孩子的觀點是:因為爺爺想回到自己的家里,而兒子的家終究不是他自己的家。這讓我想起前不久所看的藝術紀錄片《掬水月在手》中,古典詩詞研究學者葉嘉瑩談到,生命是孤獨而寒冷的。置身于人生的冬季,爺爺對此想必體會更深。在城里生活時,爺爺常站在窗邊發呆,只留給大家一個沉默的背影。那種面對所愛也無法表述的孤獨,并非只是出于對亡妻的懷念,也有一種在陌生環境中無所適從的茫然,以及對生命老去、死神將至的無奈......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,我們渴望被了解,但事實上,人的內心總有一個隱蔽的角落,不為旁人所發現。
批評家別林斯基認為,好的文學,當“寫出人生難言的奧秘。” 故事對爺爺的人生觀做了適當的留白。但從后環襯的圖像中,我們不難感受到,爺爺最終是以一種從容、平靜的心態迎向了生命的寒冬。

米朵:保持童心,學做小孩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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